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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成了哈尔滨银行近年的真实写照。

文/机构投资家 栗嘉

3月31日，哈尔滨银行（06138.HK）发布2021年财报显示，其营收及净利双双大降：实现营业收入123.20亿元，下降15.66%；净利润为3.99亿元，下降49.90%；实现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2.741亿元，下降63.2%。

更让市场为之震荡的是，业绩出炉后不久，其行长吕天君等高管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正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随着事件持续发酵，黑龙江银保监局又公告，哈尔滨银行旗下控股的哈银金租赁，因存在股东关联方识别不到位违规累计被罚120万元，多名责任人也被警告。

混乱之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7月8日，哈尔滨银行举行的董事会决议委任姚春和为银行行长，其任期自银保监管理机构核准其任职资格之日起至第八届董事会任期届满之日止。同时，董事会建议委任其为执行董事。

这个成立于1997年的东北第一家上市商业银行，见证并经历了金融市场无数的风起雨涌，从曾经在香港联合交易所主板成功上市到今天暗淡笼罩。哈尔滨银行的现状显然与当今各大城商行身处于大变局洪流中密不可分。

模范生的衰落

一直以来，哈尔滨银行都将小额信贷作为核心业务，而且拥有较高定价能力。

2010年至2012年，哈尔滨银行小额贷款总额以33.6%的年均复合增长率保持增长，占银行客户贷款及垫款总额的比例一直维持在60%以上。截至2013年6月30日，小额信贷余额648.92亿元，占全行信贷总额64.6%。

在那个年代，哈尔滨银行还创新实施了“本土化﹢国际化”的小额信贷管理模式，自主开发小额信贷管理系统和技术，研发推出了“乾道嘉”系列品牌，这也使得其在2013年实现远低于同业水平的47.3%贷存比。

因明确的小额信贷业务定位和鲜明且契合金融消费市场，哈尔滨银行迅速成长。招股书显示，2013年，哈尔滨银行的资产总额占黑龙江省所有银行业金融机构资产总额的11.5%，净利润在2012年占所有黑龙江金融机构净利润的11.2%。

自此，哈尔滨银行一路高歌猛进，截至2014年初，其在中国境内拥有总计304家分支机构，包括15家分行及下属245家支行和24家村镇行及下属20家支行。2014年3月31日，多次闯关H股后，哈尔滨银行终于顺利登陆港交所，成为东北地区第一家上市的商业银行，发行股票30.24亿股，每股发行价2.90港元，共募集资金87.68亿。

但也许是被上市的喜悦冲昏了头，太过执着于“快”的哈尔滨银行，又在2018年向A股市场冲刺IPO，可因内资股股权结构可能发生变动和业绩承压大因素影响，此事也不了了之。

两地上市没成，业绩也开始“转向”。2015年—2019年，其净利润同比增速分别为由17.10%降至-35.87%。值得注意的是，在不良贷款率方面，哈尔滨银行自2011年以来就一直呈上升态势，2011年—2019年不良率从0.65%增长至1.99%，没有一年改善。

到了2021年，业绩直接双降，营业收入123.20亿元，同比减少15.66%，实现归母净利润2.74亿元，同比减少63.24%。对此该行解释称，净利润减少主要是受部分行业和客户资产质量下迁，以及持续开展各项让利扶持措施等因素综合影响。

同期内，哈尔滨银行净利差为1.74%，较上年下降0.44个百分点；净息差为1.78%，较上年下降 0.42个百分点。值得注意的是，尽管净息差下行为2021年度银行业的总体趋势，但哈尔滨银行的降幅仍属同业较高水平。

对此，哈尔滨银行在年报中表示，一是受疫情冲击、经济增长放缓、资产质量下滑、各项让利扶持措施等诸多因素影响，贷款及债务证券投资收益率有所下降。二是主动优化负债结构，客户存款及同业负债成本率有所下降。

对于2022年的表现，哈尔滨银行此前称，净利差、净利息或面临较大增长压力，原因是受疫情影响部分行业仍受到冲击，存款市场竞争更趋激烈。为此，哈尔滨银行将进一步加强资产负债主动管理。

对应到其股价方面，2021年，哈尔滨银行的股价全年跌幅达21%，今年以来又下跌超30%，截至7月14日收盘，其股价已跌至0.61港元/股，成为“不折不扣”的“仙股”，市净率仅0.12倍。

 新行长就任   

除了财务表现疲软，《机构投资家》关注到，哈尔滨银行近期也频遭金融反腐打击。今年三四月份期间，哈尔滨银行包括行长、副行长在内的高管接连辞任，随后双双被查。

据黑龙江省纪委监委4月16日消息，哈尔滨银行原党委委员、副董事长、董事会秘书孙飞霞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此前一天，黑龙江省纪委监委还官宣了哈尔滨银行原党委委员、行长吕天君接受调查的消息。

公开资料显示，吕天君于1966年12月生，黑龙江明水人，1988年7月参加工作。2018年5月，担任哈尔滨银行党委委员、行长。

而相较于吕天君，孙飞霞则更早加入哈尔滨银行。资料显示，自1997年2月孙飞霞加入哈尔滨银行工作，期间先后在清欠办、文昌支行等多个部门工作。

值得玩味的是，此前的3月31日，哈尔滨银行公告称，吕天君与孙飞霞均因个人原因辞去职务。

其实，如果将哈尔滨银行的业绩暗淡嵌入行长的入职节点，那么自吕天君的任职开始，其2018年接近中旬上任，到2019年年末该行归母净利润骤降至35.58亿元，同比降低35.87%，自此该行归母净利润才开启了猛烈下滑模式。2019年至2021年，该行归母净利润分别35.58亿元、7.46亿元以及2.74亿元，分别同比下滑35.87%、79.04%以及63.24%。

因此，从这个角度出发，业绩下滑高层又被查，似乎人为因素比客观因素更影响了业绩表现。

7月8日，哈尔滨银行发布公告称，董事会决议委任姚春和为哈尔滨银行行长。简历显示，姚春和是一位工行“老将”，在工行系统内工作时间达19年。

同日，哈尔滨银行董事会委任吴思量为该行联席公司秘书及董事会秘书。简历显示，吴思量此前具有多年银保监系统工作背景，2016年1月加入哈尔滨银行至今。

其实，近年来城商行群体中的股权结构调整频繁、合并重组和管理人员动荡不止等事件轮番上演，各大城商行目前正处于大变局中。

例如同样陷入困局的广东南粤银行，因三大股东均存在股权质押或被冻结的情形，而陷入资金链危机困境，经营情况也让投资者担忧。基于此，南粤银行为“自救”引进第一大股东粤财投资控股，以此来防范化解金融风险以及提升其区域金融实力。

再比如，2020年锦州银行通过改革重组，募集121亿资金，剥离了1500亿风险资产；盛京银行通过两次股权转让，第一大股东由恒大集团变更成隶属于沈阳国资委的沈阳盛京金控投资集团，重新回到当地政府的掌控中。

反观哈尔滨银行，虽然自2019年以来其股权结构亦发生较大变化，转向由黑龙江国企控股。但是目前其股权结构中，仍有两家“明天系”保险公司，即富邦人寿（6.78%）和华夏人寿（4.43%）。

所以，随着新行长的到位，哈尔滨银行的未来值得期待的另一面，也不乏一些不确定的风险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