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吕明侠
出品/每日财报
4月13日消息，财政部发布《中华人民共和国财政部会计信息质量检查公告（第四十号）》，正式通报了医药企业会计信息质量检查的结果。
结果显示，77家药企普遍存在使用虚假发票套取资金体外使用等违规行为，其中有19家医药企业受到了3-5万元不等的行政处罚。
《每日财报》注意到，这19家受罚企业中，有多家上市公司的身影。其中，上市公司步长制药（603858.SH）则是被直接点名的同时遭顶格处罚。
4月13日，财政部网站发布公告，因存在使用虚假发票、票据套取资金体外使用等行为，决定对19家医药企业作出行政处罚，步长制药、豪森药业等上市公司及赛诺菲等外资企业均在名单之中。
从公告披露的情况看，各家企业的各种猫腻被曝光。“经查，部分医药企业存在以下问题：一是使用虚假发票、票据套取资金体外使用；二是虚构业务事项或利用医药推广公司套取资金；三是账簿设置不规范等其他会计核算问题。”
虚假发票、票据套取资金体外使用是药企财务违规的重灾区。《财政部对19家医药企业行政处罚情况》（下称处罚情况）称，利用医药推广公司套取资金比较典型的是山东步长制药股份有限公司和福建古田药业有限公司。
检查发现，步长制药以咨询费、市场推广费名义向医药推广公司支付资金，再由医药推广公司转付给该公司的代理商，涉及金额5122.39万元，最终财政部依法对步长制药处以5万元的罚款。
实际上，在此之前步长制药就陷入广泛质疑下的信任危机。
步长制药最高光时刻是其董事长赵涛以650万美元送女儿进斯坦福大学事件，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有媒体统计，自2015年来步长制药至少有10次被曝涉行贿案。其创始人赵步长及其子、现任董事长赵涛均陷入其中。其中最著名的是2007年，步长制药创始人、原董事长赵步长被曝出行贿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郑筱萸，以帮助步长制药的核心产品脑心通从地方标准提升为国家标准。郑筱萸此后因受贿帮助步长制药等八家药企而被执行死刑。
另在2016年和2018年，多名步长制药涉事人员也曾因为向医院、卫生院药房处人员行贿，被判处行贿罪、受贿罪。
2020年7月30日，中国裁判文书网站公布了一则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案的刑事判决书。根据该判决书，苏某在向商水县人民医院配送药品过程中，发现王海生在门诊开药主要是步长脑心通比较多，其多次以现金形式送给王海生开药回扣款。
似乎，曾经那个要做“中国的强生，世界的步长”在资本市场“迷失了自我”。
成立于2001年的步长制药于2016年11月18日登陆A股，2018年9月，步长制药正式宣布在三个方面进行转型：从营销型驱动向产品型驱动、向科技型公司转型；由中成药向生物药、化药、医疗器械、互联网医药等全产业转型；由中国本土化向全球化转型，稳步实现生物制药战略规划。
近几年，步长制药一直致力于从销售型向科研型转换、从天然药物（中药）向全医药产业链转换。
可从研发费用上看，步长制药不像是一家科研型企业，而更像是一家销售型企业。财务数据显示，上市以来步长制药的销售费用从2016年的68.5亿元上涨到2019年的80.81亿元，曾因销售费用畸高，2018年步长制药刚遭到上交所的问询，2019年公司销售费用却不降反增，甚至变本加厉，而“市场、学术推广费及咨询费和其他费用”占销售费用的九成以上。
《每日财报》了解到，步长制药的销售费用率一直在50%以上，2020年期中为52.3%；截至2020年前三季度，其销售费用为59.6亿元，销售费用率为58.2%。
而据公开数据显示，我国医药行业的平均销售费用率为30%左右，步长制药“从销售型向科研型转换”是否缺乏了些说服力呢？
虽然步长制药也加大了研发投入，2020年前三季度其研发投入为2.54亿元，同比增长40.5%，但仍不及同期销售费用的零头，转型道路尚远且难。
有业内人士认为，医药行业的市场及学术推广费一直都是商业贿赂的高发区。对药品来说，“天价推广”意味着太多灰色利益链条的推想空间。
从业绩看，上市之后的步长制药发展的并不算顺利。据《每日财报》统计，2016-2019年和2020年前三季度，步长制药分别实现营业收入123.21亿元、138.64亿元、136.65亿元、142.6亿元和112.4亿元，同比增长5.71%、12.52%、-1.44%、4.32%和9.78%；归母净利润分别实现17.69亿元、16.38亿元、18.88亿元、19.46亿元和13.96亿元，同比增长-49.97%、-7.43%、15.29%、3.05%和3.46%。
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上市第一年便遭遇净利润大幅下滑，在2016-2018年期间，归母净利润仅增长1.19亿元，步长制药业绩增长算不上稳定。
公司核心产品为脑心通胶囊、稳心颗粒、丹红注射液和谷红注射液4个专利产品。2017年前后，由于不良反应频发等原因，包括丹红注射液在内的中药注射剂被多个省份纳入重点监控药品目录，并被多次预警（严格监控）、限制使用，面临停用风险。随后，丹红注射液销量出现下跌。
步长制药另一款“王牌”产品，就在去年4月，脑心通胶囊被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点名”，要求修改说明书，增加“不良反应”、“禁忌”、“注意事项”等内容。据悉，该产品也多次上质量“黑榜”。2017年4月，脑心通胶囊中丹参酮ⅡA含量检测不合格被食药监部门曝光。
自新冠疫情发生以来，在国家不断发文鼓励疫苗研发，提供政策支持背景下，药企纷纷投身研究工作，当然步长制药也积极投身其中。
但随着在研企业的不断增加，市场竞争日益激烈，这将对步长制药产品上市后的市场占有率和销售价格造成一定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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